“因为对那个朋友让我完成的事情更有益吧。”
连千奈想到了柏泠玦,她去了A大肯定就不在南江了,柏泠玦还会去拍戏,她们也不知道一年能见几次面。
她叹了叹气,下意识就和薄雅鹤抱怨,微微撅起了嘴巴,“我的朋友说她让我做的事情可以改变我的未来,很难以置信对不对?你觉得,一个人的命运真的可以改变吗?”
薄雅鹤顿了顿,墨色的眼眸里是层层叠叠的云。
他的声音很沉,很安稳,让连千奈听了有种完全放松下来的感觉。
“不同的选择就会得到不同的结果,你说的命运,也只是无数选择叠加出来的结果。”
“其实那些事情虽然是我朋友告诉我要去做,”连千奈接着说,她揪了一片烂掉的叶子下来,“但奇怪的是,我自己每次完成之后,都会有一种解脱的赎罪感。”
“赎罪?”
“对,我还会出现很多幻觉,一瞬间甚至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我是你朋友交代要完成的事情吗?”薄雅鹤忽然认真地问她。
连千奈呼吸一窒,原本想说的话立刻噎了回去。
这都能联想到吗?
关于系统的事情,是她不能和任何人说的秘密。
薄雅鹤只知道她的只言片语都能联想到自己,如果柏泠玦,湛承司,靳北野知道了呢?
知道他们的存在对她而言最开始只是一个任务,连千奈简直不敢想象这件事发生。
她迅速摇了摇头,笑着说,“人怎么可能是事情呀?我是真的很喜欢您的电影。”
说完她还是忍不住不好意思起来,眼睛亮亮的瞅着薄雅鹤说:“我真的是忠实影迷,您的《不安之书》第一次在影院上映就去看了,每一部我都特别喜欢!”
这句话真是连千奈发自肺腑了。
《不安之书》上映的时候正好是她被接回连家的那年,那时她做什么都小心翼翼,唯一提过的要求就是想去电影院看这部电影。
心理悬疑的文艺片,那时只知道入围,最后的得奖结果还没有公布,大人感兴趣的都不多,遑论小孩子。
连千奈纯粹就是被电影海报上薄雅鹤半明半暗的面容吸引的。
连宁安陪着她坐在电影院的时候都觉得疑惑,她为什么会喜欢看这么现实主义题材的电影。
她其实就是为了主演而已,那时她甚至都不知道男主角真名叫薄雅鹤。
薄雅鹤盯着她看了会儿,大约是不计较了,垂着眼笑了下。
不同于最开始连伪装都不屑于的假笑,此时的薄雅鹤的笑很像一个绅士。
礼貌,克制,又温柔。
连千奈有些明白为什么薄雅鹤从来不营业,走艺术家路线,却能在网络上拥有堪比顶流的流量了,他越温和,就越让人想要捕捉他如同电影里一般肆意的模样。
连千奈不想再说了,薄雅鹤显然是不会被别人三言两语所影响的人。
她把他当成了无关紧要的倾听者,却偏偏忘了他也是她的当事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