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烧得黑黢黢的实验楼出来以后,司叙先去了一趟沈家。
沈扬的伤势已经控制住,人还在昏迷,医生忙进忙出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被松绑的老管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老神在在的喝茶,那群跟着严诀一起来的人整整齐齐蹲在客厅角落,双手抱头,不敢吭声。
顾云清倚在楼梯口的栏杆上,看到司叙过来,他悠闲地挥了挥爪子,又指着外面:“染染妹子拎着战利品去收拾洛家人去了,你现在去的话……”
他看了眼手表,估算道:“她应该还没收拾完。”
司叙没有进门,直接转身走了。
他对沈扬如何不感兴趣,是死是活也不关心,这里有顾云清和郑立守着,总不会再有哪个不长眼的赶来闹事。
他刚走出大门,迎面有一队人扶着一位老人匆匆而来。
他们步履匆匆,完全没有看到路边的司叙。
看清那人是谁,司叙压了压戴着的鸭舌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急着去找江染,可不想在这里被人缠上。
……
听说严诀带人去找沈扬的麻烦,严老爷子担心他被欺负,急吼吼地带人过来撑场子。
只是,等他到沈家时,大厅里除了那群龟缩在角落里的协会成员以外,没有看到严诀的影子。
“你说严诀?”顾云清上了楼,楼下只有老管家,他装模作样地思考了片刻,才露出恍然的神色,“哦,江小姐拖了一个人去洛家,不知道是不是严诀。”
“江小姐?江染染吗?”一听到这个名字。严老爷子两眼一黑,“她、她回来了?”
老管家点头:“对啊,今天刚到。”
只是江染染倒是无所谓,更重要的是江染染身边那人。严老爷子试探着问道:“那,司教授是不是也……”
“司教授刚出去。”老管家笑眯眯地说道,“你们没有看到?”
一股血一冲天灵盖,严老爷子双腿一软,还好被身边的人及时扶住。
“对了,严老。”郑立敛了和善的笑,意有所指,“我们沈家和严家也算是世交,您家那严诀今儿这做法着实不太厚道——这旁支到底是旁支,没见过大场面,眼界太窄,您老说,是不是?”
郑立往日和他说话都是客客气气,这般阴阳怪气含沙射影的还是头一遭。
他的确有心扶持洛家人上位,可这个扶持的前提也是洛蕊自己出面争取。
正是因为不想把严家卷进夺权的风波里,他才选择推荐洛蕊——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洛家和沈家斗得两败俱伤之时,不就是严家出头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