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泠观察着情形,手中剑未动分毫。对着容白喊道,“带我去城楼,不然我立刻杀了他。”
容白神情不见紧张,反而不紧不慢的问容浅,“我的王弟,你还要瞒着泠公主吗?”
容浅低声叹息,“还未确立储君之位,王兄竟连一日都等不及……”
容白听到容浅的话变了脸色,既然撕破脸也没必要演什么兄友弟恭。他大声说道:“此女是黎国公主,王弟勾结外人通敌卖国,为兄只好大义灭亲!”
“父王的这场战争本就是不义之战,况且我与公主婚约举世皆知,怎能说成勾结?”容浅朗声回应。
“王弟,为兄真不懂你是聪明还是傻。自古帝王开疆辟土,你私自调动兵力放走黎国俘虏吃里扒外,以为以你一人之力就能让父王停止战争,其罪当诛,莫非为了这个女人连你的母族都不顾了?”容白突然开口,面色森然,但双眼依旧透着股寒意。
“王兄,战争成王败寇无可厚非,但那些百姓何其无辜,他们已经承受亡国之痛,为何还要烧杀抢掠,欺辱他们?”
“父王的命令,你敢质疑?!”容白说不过他,脑子萌生一股凶狠的嫉妒,他这个弟弟,母族显赫又天资聪颖,言行一副冠冕堂皇的君子模样,从小就爱做些幼稚至极为民请命的事,偏偏这样的人被百姓爱戴。
“为何不敢,滥杀无辜就是错。即使是父王,也错了!”
夜拂泠看着容浅,他的神色坚定,明知道面对的是什么人,却毫不畏惧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不与你争论,这些道理到了底下和阎王讲吧!这里没有白绫,毒药还是匕首,自己选!”容白说完,他的侍从便把匕首和一瓶鹤顶红递到他面前。
容浅看了眼托盘上的毒药和匕首,“我要见父王。”
容白闻言露出一抹冷笑,“方才忘了说,父王口谕,二皇子容浅通敌卖国,废除皇子之位,贬为庶民。其母宁氏犯上作乱,诛九族。王弟,你母族权势早就是父王眼中钉,你竟还不知收敛,今日,王兄念手足之情送你一程!”
容浅闻言双拳紧攥在身侧,两眼布满鲜红的血丝,絮乱的呼吸令他的胸膛不断起伏着。
这样的容浅,总算令容白闷燥的心得到一丝解放的快意。
容浅最终松开了手没有理容白,反而转身看向夜拂泠,用手拿开夜拂泠贴着自己脖颈的剑,“剑放下吧,银尘祭司说娶你的人会短命横死,今日看来这预言不假……”
“你说什么?”夜拂泠听容浅的话不明所以。从容白说的话里,她知道容浅救了黎国不少百姓,但是齐国内政夜拂泠并不十分清楚。
容浅起初思索着什么,几秒之后一脸释然。“听不懂也没关系。今日里,你我可能要死在一起了,怕不怕?”
“怕什么,我不怕。只不过我不想这么死,毒药七窍流血,匕首很疼,容浅,我们一起从前面的城楼上跳下去吧!”
容浅听拂泠的话轻笑,“死都死了,还要挑怎么死。”他转头对着容白说,“王兄,你好人做到底,让我们去前面城楼上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