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哥,这么重视这次约会?难不成是华董给你介绍的哪家闺秀?”
“也是,华哥你也老大不小了,正经该找个瓷实的结婚生子了。”
“不过,华哥啊,你说咋两就差六岁,是不是等几年后,我家老头子也得给我相亲?嗯,太可怕了!”一所城中豪华的高级别墅中,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瘫倒在沙发上,看着华睿阳在试衣镜前打着领带,一身高定灰色西装,整个人透出一股精英范儿。
华睿阳不搭理年轻人的碎碎念,这李二就是欠收拾,他家老子还是太和蔼。当然,也可能和他是老幺有关系,不都说小儿子大孙子,长辈的眼珠子嘛。
哪像自家那座镇山太岁,你行你上,不行你滚。一点子人情味都没有,前几年被老爷子踢出国进修的儿子可不是一个两个。也是这两年,老爷子年纪大了,许是念旧了,他这个“不懂事”的儿子才有可能被召回来。
说到底,还是老爷子太风流,儿子太多,哪个要是不争气,直接就被其他人给踩下去了,连朵浪花儿都翻不起来。不比而今正在自己耳边抱怨念经的老李家的,连起姐们儿也才四个,自然个顶个的都是金疙瘩。
不过,华睿阳倒是挺羡慕李二的,都这个年纪了,还只知道吃喝玩儿乐,家里人祖宗似的供着。养成一副天真烂漫,不识人间疾苦的性子,也定是家里人给宠出来。
任谁也不会说不稀罕家人宠爱,但华家缺少的就是爱和包容,他感受不到,虽然夜半时可能会回想着亡母的音容笑貌,为自己掬一把辛酸泪。但等天亮了,还得没事儿人样,继续和兄弟们勾心斗角,争风吃醋,想想也是无趣的很。
华睿阳苦笑但也觉得可笑,为了自己,为了亡母,为了老爷子,也为了那些斗得乌眼儿鸡似的兄弟们。
看了眼随意颓废地靠在自家沙发上的少爷,华睿阳眼底闪过一丝莫名,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华睿阳嘴角升起一抹嘲讽。
为了这个李二,不知道背地里有多少个他所谓的兄弟在诅咒恶骂着他呢!李家和华家都是华夏大家族,但李家小辈里就那么几个金疙瘩,即便李二再不争气,只要李老爷子在世,李二就一定能在李家占据一席之地,拥有一定的话语权。
而两家的渊源可以数到三代前,不说携手共进,至少互帮互助也是有的。对于选择继承人,即便两家为避嫌都不会主动提及,但有时候一个态度就顶很多事了。
毕竟两家的交情还要走下去,弄出来个故意败坏两家交情,相互看不上眼的继承人就很麻烦了。
所以,两家小辈们互相交好也是成为继承人的一项重要筹码。但问题是,华家的儿子太多了,但李家的却只有两个。
物以稀为贵,放在哪儿都有道理。也就是,李家的可以挑着交际,但华家的却得上赶着交际。
既然能挑着,自然得挑有眼缘的。所以如今,这能和李大,李二交好的,都是能在兄弟们中排得上名号的。
而他这个被放逐到国外进修的兄弟却能有李二这个朋友,自然为其他人眼热,若是意念能杀人,相信自己一定死了百次千次了,华睿阳嘴边一抹嘲笑更深,转为冷笑。
最后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戴上金丝眼镜,头发上的发丝在发蜡的固定下一丝不苟。
华睿阳回过头,看着慵懒的李二,“你是直接回家,还是回公司?”
李二听了这话不开心,怎么的,这是撵人啊,“华哥,你这是不乐意我在你家呆着?”
华睿阳揉了揉太阳穴,他最烦的就是和这个小祖宗缠斗了,有时候,可爱的要死;有时候,又烦的要死。不过现在,肯定不能给这个小祖宗脸色,得顺着毛捋,只能叹了口气,“我不是怕你呆的无聊吗?家里就张姨一个,你还指望她和你谈人生理想吗?”
听了华睿阳的解释,李二又高兴了,谁让他把华睿阳当朋友呢。看吧,哪里像哥说的,都为了钱为了权往他身边凑,华哥就不是这种人,还敢撵他呢!理由也很堂皇,不过他喜欢。
若是这货他哥在,一定会揪着李二的耳朵问问他,你踏马的家里千宠万宠出来的千金小公子就喜欢抖M是吧?早知如此,就在你还是胚胎的时候干掉你好了,也省的你丢人现眼。
李二眼睛一转,“我想和哥一起去看看大嫂。”
华睿阳原本苦笑着的脸一僵,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笑骂,“神踏马地大嫂,谁跟你说我要去相亲。”
李二原本还凑趣儿的脸顿时一傻,眼睛眨了又眨,指着华睿阳迟疑的问道:“那,哥……你为啥,打扮的这么衣冠,禽兽……”
华睿阳原本还算严肃的脸只黑了不下两个度,太阳穴两旁的青筋随着磨牙声而滚动,“李――景――仲,你踏马的找死是不是?”
说时迟那时快,手里的公文包划着优美的弧线向李二飞落而去。
“啊!”李二这个身娇体贵的贵公子反应自然不及华睿阳这个在西大陆那个合法持枪国度中熏陶的“暴徒”快。
质地优良的公文包虽然皮质柔软,里面的东西也没多少,但架不住加速度大。
李二揉着红肿的脑门一脸委屈的看着华睿阳,他又没说错,本来看起来就很衣冠禽兽呀!
衣冠禽兽是个褒义词好吗?他就经常夸他哥李大衣冠禽兽,但他哥也是笑眯眯地接受了啊。怎么到了华哥这里,就不行了?
华睿阳扫了眼一脸懵逼的李二,叹了口气,既然当初选择交好李二,即便脚上都是泡也要走下去。若是他转头不搭理李二了,就是李家的二老不找自己算账,李家老大也绝不会放过自己。
李大这个弟控,在护犊子方面上和他的商业头脑上同样的令人发指。他可不想出身未捷身先死,他回来,还有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