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事堂里,包拯和曾公亮相对而坐。
曾公亮的额头上有个包,包拯一脸苦笑。
“包希仁,此事你怎么算?”
曾公亮咬牙切齿的道,“某不过是和你争执该给毕昇的儿孙什么赏赐,你竟然下此毒手!”
包拯苦笑道:“老夫拿着砚台准备去砸老鼠,可你却……你却突然跑进来,老夫……”
“老鼠何在?”
曾公亮今早和包拯在争执关于毕昇的儿孙该给什么赏赐,后来出去办事,结果回来一进门就挨了包拯一砚台,当即就大喊包拯动手了。
包拯摇头,指着韩琦那边说道:“你大喊一声后,那老鼠竟然吓得跳了起来,估摸着是跑了吧。”
先前听到曾公亮惨叫后,韩琦也蹦了起来,此刻闻言起身笑道:“刚才老夫坐下去觉着挺软和的……”
他随即就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椅子,然后伸手摸了一下屁股。
座椅上,一个老鼠形状的血印子很清晰。
他一转身,大伙儿就看到了他屁股上的那只惨烈的老鼠。
老鼠被他一屁股给坐成了薄片,只有脑袋看着还行,一双细小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诸位宰辅。
“沈安来了!”
外面有人大喊,富弼起身出去,“必然是有人去通风报信,沈安这是要为希仁出头了,老夫去拉住他。”
曾公亮骂道:“老夫先被包拯一砚台差点砸死,他沈安难道还敢动手?”
外面富弼拉住了气势汹汹的沈安,把事情一说,沈安很是无辜的道:“某是听闻毕昇的子孙来了,这不就想来问问诸位相公……”
宰辅们都在冷笑。
这沈安定然是在政事堂有眼线,专门盯着包拯,一听包拯和曾公亮动手,这沈安就气势汹汹的来了。若是包拯占理,今日这政事堂怕是会成为市井斗殴之地。
想到沈安和包拯对曾公亮二打一,连韩琦都叹息了一声,很是不忍。
沈安进来就拱手,“见过诸位相公,曾相这是……哎!这包看着油光锃亮,一看就是祥瑞。”
曾公亮气笑了,“你就不要脸吧。”
误会解除,沈安就问了毕昇的事儿。
“毕昇也算是长寿,四个儿子都到了京城,三个孙儿跟着伺候,昨日才将在皇城外嚎哭了一阵,很是伤感。”
这等死后哀荣想来子孙会骄傲,但追忆先人,让人不禁唏嘘。
“官家如何说?”
“官家没说。”
韩琦没好气的道:“说是给虚衔,可有人说了,活字印刷只是个助力,没必要大张旗鼓。”
“谁说的?”
沈安怒了。
韩琦看着他,然后看看包拯,示意他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