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棉被叠得整整齐齐的,放的位置还跟昨天一个样。
很明显,这李伯根本没有在这里睡过。
杜依焦急地喊了起来:“阿七,阿七。”见没人答应,又弯腰看了下床底。
还是没人。
她走回大厅,却发现阿七平常睡觉的席子和棉被都不见了。
厅里空空荡荡的,一眼就可以看到底。
可阿七在哪里呢?
她掏出手机,拨打起了李伯的电话。
过了一会,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杜依像被烈日烤晒过的瓜藤,算是彻底蔫了。
她握着手机,手臂贴到了额头上,脑袋里不断地回想起李伯的种种举动,试图找到些蛛丝马迹。可想了好几种情况,没到一分钟,又一一推翻了。
越想,心里越烦乱。
走过厅,出了大门,看着长长的走廊过道,她却不知该往哪里走了。
那老人显然早有准备,哪会这么容易让她找到。都过了一夜,现在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她突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以前,千方百计地想把阿七弄走,现在阿七真的走了,自己却像丢了魂一样。
她站在门口,靠着墙边,慢慢地滑坐到了地上。
双手插着黑黑的头发,想哭又哭不出来。
突然,从楼梯处走过来了两个人。
“喂,杜依,大过年的,你怎么一个人坐在门口?”说话的是郭姐,她的身后是个腼腆的小伙子。
每年这时候,郭姐都会带她儿子过来这出租屋放鞭炮的。
主要是为了讨个好兆头。
可她没想到,大年初一就有人哭了。
这可不好。
她往杜依的屋里看了看,说道:“杜依,你不回家过年,怎么还坐在这里了?还有一个人呢?”
“他走了。”杜依抬起头,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走了?”郭姐很是意外。她之前从她儿子口中得知,这跟杜依一起来的男人精神没问题,是对情侣来的。想不到才刚过年,竟然就分手了。
她对着杜依说道:“不要伤心了,走了就走了,再找个就好。你先起来吧。”
杜依眼里含泪,坐在地上,却迟迟不肯动。
郭姐叹了口气说道:“唉,造孽了,还让不让过年了,不管你了。住你隔壁的,昨天嚷嚷着要换房给其他人住。昨天我没空来,现在我倒要看看是换了什么人。要是不三不四的人,我肯定赶他们走。”
说完,她走过去,狠狠地拍了下铁门:“开门!”
过了好一会,门开了。
一个满头白发的人站在了郭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