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这些臣子真不知道如何想,陈璘是大明的水师提督,吃亏的是番人,他是大明的巡按,这般着急作甚!?”
听到张居正的话,万历皇帝顿时倒了胃口,把手中的书卷丢在书案上,张居正笑着说道:
“天家一举一动都不是私事小事,关着国家颜面,朝廷的体统,不过算计着陈璘押送的船也应该过浙江了,臣以为,陛下不必声张,将这道奏折留中不发就是,陛下以为如何?”
那水师提督是万历新提拔起来,又是按照旨意做事,却被广东巡按弹劾,而留中不发就是对这奏折不做任何处理的意思,难得张阁老这般说,万历皇帝自然愿意。
张居正脸色却有些冷,开口肃声说道:
“那些年番人登澳门,使诈借了那地方去,也不知道广东地方上官员怎么办差,一来二去居然就成了定例,给些教训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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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那几个人京师口音,又穿着武官的袍服,喝多了就在酒楼上大闹,其他雅间的客人也都不敢多呆,结帐就走了,现在还没个安生。”
在王通的正堂之中,一个掌柜打扮的人在那里苦着脸禀报,边上的张世强已经粗声喊了起来:
“在海河边上,还有什么不长眼的人在振兴楼乱闹,是咱们虎威军的人吗?”
这掌柜正是振兴楼在海河边分号的掌柜,所以才有资格叫王通为老爷,听到马三标问起,连忙侧身回答说道:
“三爷,咱们虎威军的人穿着都是粗布短襟,那几个人都是官家兵马的模样?”
马三标一愣,又是粗声问道:
“孙志彬的人吗?”
“也不是,孙参将那边对下面人约束的紧,就算来了也都是照规矩给银子的。”
“那到底是谁这么不开眼……”
“三标,你也是成家的人,战阵之上有这勇猛之意是好的,平日里何必动气。”
坐在上首的王通开口劝了一句,马三标在俞大猷的主持下成亲,现在日子过得蜜里调油一般,享福的紧,被王通这么一说,立刻嘿嘿笑了起来。
已经是九月十七,昨日京师治安司那边却有消息传过来,说是直殿监和御用监听天津卫有大木,要来采买。
大木不愁买家,可宫内采买却是麻烦,王通正和蔡楠等人商议如何应付,最起码要在京师打听明白这些人的来龙去脉,没想到这掌柜的却急忙来禀报。
酒楼闹事,无非是喝多了发疯而已,这掌柜的未免有点大惊小怪,才说两句,王通已经有些不耐烦,开口说道:
“等下让人过去看看,把人赶走,让他们照价赔偿就是,大海,你和三标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