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率土之滨、莫非王土,这大明的兵马全都是万岁爷的兵马,既为兵马,那自然要开疆拓土、守备地方。”
御马监监督太监林书禄跪下磕头后,说的极为严肃,在他身旁跪下的楚兆仁也满脸肃然神色,丝毫没有什么被揭破的惶恐和慌张。
“太后娘娘,既然是天家的兵马,既然是万岁爷的兵马,那自然要兵强马壮,英勇敢战,而不是临敌怯懦,畏缩不前。”
宫中人都知道几件事,慈圣太后李氏尽管强势,却能听得进道理,什么事情只要说明,只要对江山社稷,大明天下有好处,那她尽管不高兴,可也会听从。
林书禄所说的并无私心在其中,说的都是实在话,李太后冷笑之后却也没有继续申斥,只是等着林书禄把话说完。
“楚兆仁把京师兵马拉出去演练,自龙骧左卫来看,已然收到效果,的确是利国利军的良策,勇士营、龙骧右卫、武骧左右卫各营都以做好开拔准备,出京演武,为练兵,为彰显天家威严,既然京师禁军各营能去往北地演练,在天津卫之虎威营为何不可?”
李太后脸色已经缓和了些许,林书禄跪在地上,上身也挺的越来越直,声音提高了些许,继续说道:
“太后娘娘,奴婢冒死说话,虎威营营官王通是万岁爷的亲近臣子,可越是如此,越不能偏袒庇护,虎威营既然是禁军一营,那整军备战也是其当然之责,若依仗宠信安居富贵之地,不思进取,惰于勤练,畏寒畏战,岂不是拜拜耗费内帑,奴婢冒万死之责再言一句,既然这虎威营为陛下亲信兵马,若不同各营,懒散畏寒,长远来看是害了王千户,也是害了这支兵马。”
说完之后,又是叩首在地,边上的楚兆仁小心瞥了上首一言,看到李太后的怒气和冷然全然不见,在那里若有所思,心中禁不住一松,也是磕头说道:
“太后娘娘,奴婢做这桩事的时候,只是想着想要御马监所辖禁军更加精强干练,让皇城大内拱卫更加坚实无忧。”
站在李太后身边的张鲸脸色不太好,御马监的监督和提督两位太监在下面口口声声的练兵,岂不是变相的说自家管的不好。
殿中沉默了一会,李太后缓声说道:
“张鲸,你觉得林书禄说的如何?”
林书禄所说的每一句都是大道理,处处都是为了御马监各营强军着想,张鲸自然知道如何说,心中不愿,可还是躬身说道:
“回娘娘的话,林书禄说的有理,既然是军队兵马,那就是要练,备着作战镇守的,这各营北上演练或许苦了军将兵卒,但对咱们大明还是有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