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卸妆的东西,司南羌再回到楼上的时候,向北北已经钻进被窝里睡着了,忽地,他心里柔了一块。
“北北?”他将袋子放在一旁,想喊她坐起来给她卸妆。
向北北迷迷糊糊的睁眼,“你回来啦?我去给你放热水洗澡。”说着,她掀开被子起了身。
站起身来,脚下传来刺痛,向北北稍稍清醒,才想起来,他们已经离婚了,“我都忘了,我们离婚了。”她唇角露出一丝浅笑。
司南羌看着她反射性的反应,心里像是被扎了一针,看着向北北赤脚踉跄的往外走,他才问道,“你去哪儿?”
“我该回去了。”向北北一瘸一拐的走着。
“就待在这里。”司南羌的话脱口而出。
向北北停下脚步,笑了笑,“司南羌,我以什么理由留在这儿呢?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亲手给我的离婚协议书,你忘了吗?”
她问得很轻很轻,可这话,确实重重地砸进司南羌的心里。
他们离婚了,没有一丝一缕的关系。
“我送你。”他张了张嘴,最后也只能说出这三个字。
向北北的住处在城北区,离北园足足有一小时的距离,尚星在城南区,离这很近,司南羌不明白,向北北为什么要住到城北去。
他刚想问,显示有电话进来了,是他母亲赵珍怡,他眉头轻皱,按下接听键。
“南羌,你什么时候回来?小瑶一直在客厅等你……”
还没等那头说完,司南羌就按了挂断。
那一瞬间,向北北脑海里就想起了方才饭局上司南羌说的那句,“家里管得严。”
晚上十一点,司南羌的车停在城北的舟筑小区门口,他下车帮向北北打开车门,想抱她上去,却被她躲开了。
“司总,不用了,我走上去就行,这点数也不算晚,要是你抱我上去,被人瞧见了,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向北北略显冷漠。
司南羌就站在车门处,向北北下不去,他就那样看着她,许久才问道,“你的脚受伤了。”
“我还摔骨折过,我一个人去的医院,12楼到一楼,到医院。”向北北平静的陈述着。
眼神没有刻意惹人心疼,只有毫无波澜的平静,就像是在告诉他,那样艰难的时候,没有人在身边,她也过来了。
可司南羌眼神中却闪过诧异,她最怕疼了,那样的她……
“司总,可以麻烦你让开了吗?”向北北又说了一句。
司南羌让开了,眼看着她用力的扶着车身下去,赤着脚一步一瘸的往前走着。
十二厘米的高跟鞋崴下去,那痛楚可想而知。
不过走了两米,司南羌已经忍不住了,猛地甩上车门几步上前将向北北横抱而起。
“啊……”向北北被惊到了,轻喊出声儿。“司南羌,你干什么!”
“闭嘴。”司南羌语气带着微怒,听得出来,他生气了。
向北北想,他大概是觉得她耽误他回家了吧?毕竟家里还有人在等他,可既然如此,今晚又要带她回北园呢?
她确实是有些微醉了,不然今晚也不会发了疯,竟然想装傻留在北园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