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夺于人性本能的傀儡,在缠乱中粉灭,当明月沦陷时,所发的光芒比最耀目的金轮还要夺人。
楚知许深沉的视线,陨落在楚怜委屈皱眉下,那一双蕴满水色的黑眸,像是轻吻最后一根防线勇士。
警铃响彻天幕,他将彻底从城墙上跌毁,心甘情愿跪地臣服,向敌军献上头颅。
而作为楚知许投降的代价,便是千疮百孔的敌将。
他过分的可以。
楚怜睡着的时候还是水润润的小公子,一醒来身上印满了血色的伤痕。
楚知许不知道是到了什么程度,藏在密林遮掩下的萧允礼,清楚的看见楚怜形状优美的足弓,缓慢崩扯出一道美艳的弧度。
羸弱的能看清血管的肌肤下,冷色的血管清晰的刻印,像是一道用生命铺就的致命画卷。
萧允礼甚至能看到他玉造似的脚趾紧紧内扣,又无力放松的模样,仿佛被猛兽咬住脖颈的弱小麋鹿,害怕的连反抗都做不出来。
萧允礼被这个场面惊到了,控制不住颤栗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震惊中又有一丝微妙的……无法捕捉的妒意与气愤。
杂乱的思绪让他无法判定自己那一刻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只是将目光放在了楚怜的脸上,看着楚知许的手指亲昵的拂过他泛着圈圈水纹的眼眸。
楚怜躺在马车的软榻上,至此约莫两个月,萧允礼从未直视过他那一张与楚知许相似到了极致的脸。
这是第一次,就给了他这么大个惊喜。
实在是……令人恶心,令人作呕,恶心恶心恶心!!!
萧允礼咬牙离去,脑中却不由分说的闪烁着楚怜痛苦皱起的一双愁眉。
……
萧允礼违反了交通规则,令人可耻的起来了。
……
楚怜是被楚知许抱回来的。
楚知许太狠了。
他实在没了力气,柔弱的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后续的清理都没弄醒他。
萧允礼冷漠的看着楚知许抱着的少年,视线划过他破损的唇,落到那段雪意柔然的脖颈,有稍微大一些的伤口,还在渗出血珠。
他不清不楚的冷笑了一声:“会玩啊。”
楚知许没有理他。
他把楚怜抱回马车,拿过一旁的软锦细心的给楚怜理好被角,这才走下马车,端端正正的给萧允礼对视。
既然已经撕破脸皮,楚知许也没什么可隐瞒的,直说道:“我与渺之之间,的确如你所见,如果殿下接受不了,那我可以带着他离开。”
萧允礼看着面色冷肃的楚知许,第一次觉得他好陌生。
唇角勾起一道不甘的弧度,萧允礼的视线轻飘飘的扫到马车的方向。